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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的棺材停放在灵堂正中央,深褐色的棺木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棺盖半开着,露出一角惨白的寿衣。那僵硬、冰冷的轮廓,在光影的明灭中,显得更加不真实。
我靠墙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木凳上,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砖墙,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直往骨头缝里钻。明明很困倦,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可脑子却异常清醒,像被冰冷的钢丝反复刮擦着。眼前不断浮现那道干净得诡异的脖颈伤口,还有堂叔公他们躲闪惊惶的眼神。老李警官那潦草的意外结论,此刻显得如此荒谬脆弱,根本无法压下心底翻腾的疑云。
舅舅晚饭后独自上阁楼……阁楼里到底有什么那所谓的耗子动静是真的吗那道伤口……那干净得不像话的伤口……它到底是什么造成的为什么没有血无数个问号在脑海里盘旋、碰撞,发出令人烦躁的嗡嗡声。
时间在烛火的摇曳和屋外永不停歇的雨声中,缓慢地、粘稠地爬行。寒意越来越重,穿透衣服,渗入骨髓。我搓了搓冻得有些麻木的手,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整个灵堂。摇曳的烛光下,那些沉睡的人影,那些模糊不清的角落,都仿佛潜藏着什么。每一片跳跃的阴影,都像是窥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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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气流声,短促得像一声叹息。
灵堂正中央,那对粗大的白蜡烛,毫无征兆地,同时熄灭了!
黑暗,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仿佛有人猛地关掉了整个世界的灯。窗外的雨声风声骤然被放大,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喧嚣,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在疯狂拍打着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