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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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我才知晓——母亲每晚在我门口徘徊,听我的动静,直到深夜。
父亲戒了三十年的烟,在我确诊抑郁后重新点燃,在阳台一坐就是整夜,用咳嗽声掩盖叹息。
我死后,他们双双病倒住院,母亲攥着我儿时的毛衣泣不成声：我们总说‘别想了’,却从来没问过你心里装了多少苦。
父亲在病床上攥着我的手链,喃喃道：要是我们多抱抱你,是不是就能暖一点
他们的白发,是为我熬白的。
弟弟的原谅,解开了我最后的枷锁,我曾对他严厉到近乎苛刻。
因为他逃课、打游戏,我扇过他耳光,撕过他的作业本。
可葬礼上,二十岁的弟弟突然跪在我灵前：姐,我早就原谅你了。你管我,是因为爸妈老了,你怕我走弯路。我懂……你把自己熬干了,也要护住这个家。
他掏出我送他的第一支钢笔,笔帽上还刻着我当年刻下的好好学习,字迹早已模糊,却被他摩挲得发亮。
原来我以为的叛逆,是他压抑的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