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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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李施恩蜷缩在超市角落,浑身是血。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愤怒。那个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陈明,此刻正拿着匕首,脸上挂着贪婪而狰狞的笑容。

陈明的皮鞋碾碎满地玻璃碴,在施恩面前蹲成居高临下的姿态。他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的血珠,那布料是施恩去年冬天好不容易找到的,送他作为生日礼物,此刻却成了羞辱的道具。恩子,你我穿开裆裤就混在一起,你爹走的时候还抓着我的手,说要我照应你......他突然攥住施恩渗血的下巴,指甲深深掐进皮肉,现在倒好,你囤着这么多的物资,看着老邻居们啃发霉的面包,饿肚子,却不知道帮忙,你良心被狗吃了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骚动。陈明身后的黄毛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结痂的伤口：李哥！上个月我发烧说胡话,要不是陈哥把最后半片退烧药掰给我......他突然哽咽,转头望向人群,现在大家都快熬不下去了,您地窖里的罐头都快过期了吧

就是说啊！染着绿毛的年轻人踹翻一旁锈迹斑斑的垃圾桶,铁皮撞击声惊飞墙角觅食的老鼠,上次王婶咳血咳了三天,您愣是没给半片消炎药！陈哥带人挖野菜的时候,自己摔进泥坑都没喊疼......

施恩被掐得呼吸困难,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陈明松开手,指尖故意划过他溃烂的嘴角,沾着血渍的手帕随意甩在他胸口：你听听,这都是街坊邻居的心里话。他突然拔高声调,带着某种蛊惑的韵律：咱们都是一条胡同长大的,小时候谁家包饺子不端碗给别家尝尝现在倒好,有人发国难财,看着亲如手足的邻居们等死！

人群骚动愈发剧烈,几个老太太开始抹眼泪。陈明转身时,藏在袖中的弹簧刀抵住施恩后腰,声音却温柔得可怕：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替你做这个恶人。他扯开施恩的衣领,露出里面贴身挂着的仓库钥匙,金属撞击声清脆得如同丧钟,放心,我会把物资分给最需要的人——比如上周把女儿送给我的老张,他可真够意思......

当陈明的跟班们押着施恩走向仓库时,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响。他摩挲着钥匙,嘴角勾起毒蛇吐信般的弧度：看看,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你要是早听话,何至于落得......话未说完,他突然狠狠踹向施恩膝盖,听着对方骨头碎裂的闷响,笑容愈发狰狞,不过没关系,你的就是我的,现在所有人都得感谢我。

你...你这个伪君子！李施恩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虚弱却充满愤怒。

我是伪君子又怎么样陈明突然站起身,脸上的假慈悲瞬间化作狰狞,李施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早就想独吞这些物资,根本没把我们当兄弟！现在倒好,还想倒打一耙

跟班们也纷纷开始指责：就是,平时看你挺老实,没想到这么自私！亏陈哥还一直把你当兄弟,真是看错人了！这些话语像一把把利刃,扎在李施恩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