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裂痕中的微光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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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雅柔的造访，像一场设定好程序的默剧，在赵家奢华而冰冷的客厅里反复上演。时间、地点、人物、台词（仅限于数学题），都被严格限定。刘姨如通设定精准的计时器，四点四十五分准时送客，分秒不差。

赵凡耐心地扮演着好学的角色，抛出各种精心挑选的难题。他发现王雅柔的数学天赋极高，逻辑思维严密得惊人，解题方法往往简洁高效，直指核心，带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近乎冷酷的实用主义。她的讲解依旧清冷，没有一句废话，但赵凡敏锐地捕捉到，当他真正卡在某个思维节点，流露出真实的困惑时，她微蹙的眉头下，那冰冷的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耐？或者，更像是一种对“理解力迟钝”的费解？这微妙的变化，让赵凡心中暗喜。这证明她的心并非完全冰封，她的情绪会因为外界的刺激（哪怕是负面的）而产生波动！

他开始尝试在“学习”的夹缝中，埋下一些无关痛痒、却又可能引发共鸣的“引子”。

一次，他“苦恼”地抱怨一道物理题的复杂受力分析：“这题简直反人类！设计这题的人，肯定自已都没搞明白！”他故意用了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夸张的抱怨语气。

王雅柔正在草稿纸上画受力图的笔尖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她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流畅地画完剩下的矢量箭头，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的、仿佛在陈述客观事实的语气说：“设计者明白得很。是你没抓住关键点。”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赵凡却从那平淡的语调里，听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捕捉的……认通？或者是对“出题者恶意”的某种共鸣？

另一次，赵凡“无意间”提起高考英语听力：“……那天的鸟叫，简直像在我脑子里开演唱会！害我最后两题全蒙的。”他脸上带着懊恼，这是真实的经历，也是前世王雅柔英语极好的记忆点。

这一次，王雅柔抬起眼，看了他一下。那眼神很淡，像掠过水面的风，没有任何情绪。但她破天荒地接了一句，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考场外面，是有一群麻雀。”

说完，便低下头继续解题。极其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赵凡心头猛地一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及与“学习”完全无关的、属于他们共通经历（高考考场）的细节！虽然依旧冰冷简短，却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这证明她并非完全封闭在自已的世界里，外界的信号，她接收到了，并且在极其严苛的自我约束下，让出了微小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