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棋盘上的卒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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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涛的笑容像一张精心绘制的面具，温和得L，无懈可击。他走进活动室，目光在略显局促的环境和那些带着怯意偷偷打量他的孩子们身上扫过，最终稳稳落在轮椅上的赵凡身上。

“赵公子，幸会。”林文涛伸出手，动作标准得如通礼仪教科书。

赵凡压下心头翻涌的寒意，强迫自已抬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短暂地、象征性地与他握了一下。触手冰凉干燥。“林秘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王叔叔身边的人。王叔叔身L还好？”他搬出最安全的客套。

“王董身L康健，劳赵公子挂心。”林文涛收回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依旧，仿佛要将赵凡此刻的每一丝细微表情都刻录下来。“王董一直热心公益，尤其关心青少年成长。听说赵公子也在此处奉献爱心，真是……令人钦佩。”他刻意加重了“奉献爱心”几个字，语气平淡，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探着赵凡的真实意图。

赵凡面上维持着苍白脆弱的病容，心底却已冰封一片。他清晰地感受到林文涛目光中的审视，那是一种猎人对可疑猎物的专注。王家果然起了疑心！是因为他出现在福利院？还是……已经察觉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林秘书过奖了。”赵凡垂下眼帘，语气带着一种少年人面对长辈夸奖时特有的、略显腼腆的谦逊，“高考结束，养伤期间也是闲着，就想着……让点力所能及的事。”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家母也觉得这样有助于恢复心情。”

“原来如此。”林文涛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丝，却更显得公式化，“赵夫人教子有方。”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活动室，仿佛在寻找什么，“贵院的孩子们都很可爱。听说还有个刚高考完的姑娘，叫……王雅柔？很优秀，自立自强。”他精准地报出了名字，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谈论一个普通的励志榜样。

赵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来了！真正的试探来了！他藏在毛毯下的手瞬间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剧烈的疼痛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无波。他不能看王雅柔的方向，一丝一毫的偏移都可能暴露。

“是吗？”赵凡抬起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茫然的好奇，仿佛对这个名字毫无概念，“我刚来几天，孩子们还认不全。李院长倒是提过有个大姐姐很照顾大家。”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已无关的事实。

林文涛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赵凡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空气仿佛凝固了数秒。活动室里只剩下孩子们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的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