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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此小声嘀咕着“那不可以打头部吗？或者眼睛吗？”声音细若蚊吟，本来四大队长要继续汇报都不会有人听到，结果4大队长好巧不巧停下来喝水，声音虽小但是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到了，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向我看来，张振国怒喝到：“李卫国通志，这种保密会议，你参加就不合规，轮的到你发言吗？”陈老却说到：“给他说，李卫国通志给你2分钟说出你的想法！”坐在长条桌主位的陈老，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平静，看不出喜怒。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张振国即将爆发的怒火。
我感觉那只按住肩膀的手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泥土和烟草味道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紧，但他强迫自已站直了。他不敢看张振国喷火的眼睛，目光聚焦在陈老面前斑驳的桌面以及任务简报那张螳螂人的照片上，仿佛那里是我唯一的安全岛。
“是！报告首长！”我的声音起初还有些抖，但迅速被我强行稳住，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尚未被磨平的锐气，“我…我是这么想的！刚才刘大队长说，那…那螳螂人的壳子硬，枪子儿打不动。可…可再硬的壳子，总有缝儿吧？就像…就像鬼子修的炮楼，看着结实，可枪眼儿、瞭望孔就是弱点！”我语速加快，思路在紧张中反而清晰起来：“我刚才看见陈老面前的照片，那东西脑袋是三角形的，像…像个大号的螳螂头！它那对绿幽幽的‘眼睛’，我想像是…像是由好多小眼珠子拼起来的（复眼）！那地方肯定没壳子硬！还有它那张嘴，它扑击的时侯肯定会张开，里面是獠牙！要是能把子弹或者手榴弹，瞅准了塞它眼窝子里，或者等它张嘴的时侯打进嗓子眼儿去，说不定…说不定就能成！”我越说越激动，手不自觉地比划着：“刘队长说它快，可它扑人的时侯，脑袋和眼睛总得冲着目标吧？这不就是机会？咱们的‘水连珠’（莫辛纳甘步枪）准头好，找个最厉害的神枪手，埋伏好了，就等它扑起来那一下，瞄着它眼睛打！或者…或者用集束手榴弹，等它张嘴嘶叫的时侯甩进去！总比拿子弹硬磕它那身铁壳子强！”我说完后，胸膛剧烈起伏，感觉后背的军装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内心忐忑地等着裁决，是更严厉的呵斥，还是……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几位大队长和参谋们交换着眼神。有人微微点头，觉得我这新兵蛋子观察力倒是不错；有人则紧锁眉头，显然认为在螳螂人那鬼魅般的速度和镰刀下，执行这种“打眼”、“塞嘴”的精细操作无异于天方夜谭。张振国冷哼一声：“哼！说得轻巧！那东西快如闪电，镰刀一挥就是一片！你让神枪手贴多近埋伏？不等他瞄准，脑袋就搬家了！集束手榴弹？你当是炸碉堡呢，等你拉弦甩出去，黄花菜都凉了！”陈老没有立刻表态，他拿起一支铅笔，在桌面上那张模糊的螳螂人照片上，轻轻点了点眼睛和口器的位置。沉默了几秒钟，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开口向我问道：“小通志，怎么称呼？”我立马起身敬礼回答道：“李卫国！原7旅3营7连步兵。”陈老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