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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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我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摆脱这该死的、令人窒息的贫穷！一个能让我把那些践踏尊严、夺走我所爱的混蛋踩在脚下的机会！一个能让我……夺回一切,或者,摧毁一切的机会！
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顶,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一股巨大的、近乎毁灭性的冲动攫住了我。我没有看李国栋那审视的目光,没有看病床上昏睡的少女,甚至没有看李书记脸上那沉甸甸的感激。我的视线,死死地盯在电视屏幕上他那张威严的脸,和他口中不断重复的那句多给青年人机会。
扑通！
膝盖砸在医院走廊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我抬起头,眼睛因为充血而赤红,死死盯着眼前这位手握重权、足以翻云覆雨的老人,声音嘶哑、颤抖,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决绝：
李书记……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国栋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带着惊愕和更深的审视。李书记俯视着我,他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没有立即浮现出被冒犯的怒意,也没有轻易的应允,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古井寒潭般的平静和探究。他似乎在评估,评估我眼中燃烧的这团火焰,究竟是纯粹的热血,还是掺杂了剧毒的野心；评估我这一跪所求的机会,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目的和力量。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死寂中,一分一秒地爬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