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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手续,走出那栋压抑的灰色大楼时,天已大亮。雨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厉害。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下一点惨白的光。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巨大的孤独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淹没。无锡村…江半仙…护身符在我手里,这是我唯一的生路。
我攥紧了口袋里那枚小小的三角形符咒,粗糙的边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近乎虚幻的暖意和支撑。师傅用命换来的路,我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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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的后事办得潦草又心酸。王胖子出了点钱,找了几个同行,在城郊一个最便宜的墓地角落草草挖了个坑。没有哀乐,没有花圈,只有一口薄皮棺材和几锹黄土。我跪在湿冷的泥土前,看着那小小的坟包,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麻木的钝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冷。护身符被我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要嵌进肉里。
回到棺材铺后面的小破屋,这里曾经还有王老头的烟味和絮叨,如今只剩下死寂和浓得化不开的恐惧阴影。那晚偏房里的一切,尤其是棺材里那具烂肉女尸凝固的笑容,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白天还好,一到夜晚,任何细微的声响——风声、鼠窜、甚至自己心跳——都能让我惊跳起来,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整夜整夜地睁着眼,死死攥着护身符,对着墙壁上那几条墨写的守则,一遍遍在心里默念,尤其是第五条。
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淡淡的乌青,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用力抓握过留下的指印。不疼,但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尘土,精气神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一点点抽走了。
这天下午,我正对着手腕上的黑印发呆,犹豫着要不要去诊所看看(虽然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的淤青),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接着是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请问…王德贵师傅是住这里吗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点迟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德贵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王老头的本名。我猛地起身,警惕地隔着门缝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