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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外,夜色浓重如墨。
巡夜的老管事王福提着那盏昏黄摇曳的气死风灯,粗糙龟裂的手背被寒风吹得通红。方才那股莫名阴冷、带着诡异吸扯感的寒意和风中若有似无的痛苦呻吟,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心头,驱之不散。他活了六十多年,在陈家干了大半辈子,自认什么怪事都见过几分,可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悸,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本能的恐惧。
“邪门……真他娘的邪门……”王福低声咒骂着,像是在给自已壮胆。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四周的黑暗仿佛凝固的墨块,沉甸甸地压过来。他咽了口唾沫,布记皱纹的脸上肌肉紧绷,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十几步外那间如通趴伏在黑暗中的野兽般的破败柴房。
柴房的门窗破烂不堪,寒风穿过缝隙,发出呜呜的怪响。但此刻,王福敏锐地察觉到,除了风声,似乎还有一种……更低沉、更压抑的……嗡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高速旋转。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腥臭气味,混杂在冰冷的夜风里,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孔。那味道,像铁锈,像腐败的血,又像是某种野兽巢穴深处的秽物……令人作呕,更令人心底发寒!
“陈默那小子……在里面搞什么鬼?”王福心里直打鼓。他知道那是家族里出了名的废物少爷住的地方,平日里连狗都懒得靠近。可今天这动静,这味道……绝对不对劲!
好奇心夹杂着巡夜的责任,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毕竟这片区域归他管),压过了心底的恐惧。王福紧了紧手里唯一能带来点暖意和安全感的风灯,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咳嗽,像是要驱散周围的邪祟,然后壮着胆子,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那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柴房挪去。
嘎吱——!
腐朽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在死寂的夜里格外瘆人。王福没敢推门,只是将布记油污的窗纸小心翼翼地捅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窟窿,然后将那只浑浊的老眼,紧张地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