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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来临前,夜晚将咖啡店的一面墙改造成了梦想地图。深褐色的软木板上,密密麻麻钉着明信片、车票、手绘草图,还有用麻绳串起的干花。她踮着脚挂上最新的照片——那是她托朋友从大理寄来的洱海晨雾,浅蓝色的明信片背面写着:等你,等风,也等诗。
我们来玩个游戏。她突然递来一把彩色图钉,把想去的地方标出来,看看能连成怎样的诗行。我接过图钉,在地图上的丽江古城位置轻轻按下,转头却发现她正将图钉扎向冰岛的极光坐标。一直想在极夜朗诵《雪国》,她脸颊微红,你说,月光和极光重叠时,声音会不会变成淡紫色
话音未落,门铃突然响起。浑身湿透的快递员抱着纸箱冲进来:这箱书说是什么'移动诗社'夜晚眼睛发亮,指挥我拆开包装。三十本贴着不同城市标签的笔记本散落出来,扉页印着烫金小字:写下你的故事,让文字去流浪。
这是给新店准备的。她翻开其中一本杭州主题的笔记本,泛黄纸页上有人写着:在断桥边捡到半阙宋词,却怎么也凑不出下句。她笑得眉眼弯弯,以后客人可以在本子上写诗、留言,等集满了就寄回原地,像传递漂流瓶一样。
暴雨突至的傍晚,我们躲在仓库整理旧物。纸箱底层翻出她学生时代的日记本,塑料封皮上贴着褪色的贴纸。不准偷看!她扑过来抢夺,却不小心扯开了夹在其中的信纸。那是用铅笔写的朦胧诗,落款日期正是我们第一节网课的前三天:耳机是时空隧道,而我在等一个,能听懂电流声的人。
她的耳尖瞬间红透,慌乱中碰倒了旁边的纸箱。成摞的诗稿倾泻而出,最上面那张写着:当对话框里的文字/长出翅膀/我才知道/思念早就在地图上/画满了航线。墨迹被雨水晕染过,却让那些未说出口的心事愈发清晰。
雨停时,月光透过气窗洒在诗稿上。夜晚忽然将头靠在我肩上:其实每个标在地图上的地方,我都想象过和你一起去的样子。她的手指划过冰岛、大理、丽江的坐标,这些纸上的远方,终有一天会变成脚下的路,对吗
我握住她的手,在洱海咖啡店的草图旁画下两个牵手的小人:不仅是路,还会是我们写不完的诗。窗外的梧桐树还在滴水,而那些藏在地图与诗稿里的期待,正随着潮湿的晚风,悄然生长成触手可及的未来。
第十三章:灵魂深处的共鸣
深秋的某个傍晚,我推开咖啡店的门,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夜晚坐在角落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流淌出的旋律既熟悉又陌生。她沉浸在音乐中,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到来,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