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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滚……不……不……让苏蓝……来!只……只有她能……拔……拔掉……
最后几个字音已经破碎不堪,伴随着浓重的血沫从嘴角溢了出来。他死死地瞪着我,眼神早已失去了焦距,那里面却烧着一种极度清醒的、饱含命令意味的黑火,那目光穿透纷乱的人影、穿透药液的冰冷气息、甚至穿透他自己濒死的剧痛,直直钉在我灵魂深处某个同样被协议条款烧穿的角落里。
那句破碎扭曲的嘶吼像寒冰子弹射入心脏——只有她能拔掉。
拔掉什么
氧气插管维持心跳的药物……还是那份冰冷协议里等待执行的终结程序这究竟是临终的痛苦谵妄还是对死亡协助最不加掩饰的、歇斯底里的索求
时间刹那停摆。房间里只剩下杂乱的抢救声和莫云深喉咙里发出的濒死喉鸣,每一声都像一个冰冷的秒表倒计时。
拔掉什么
所有指令性的动作瞬间僵死。医生急促的催促像隔着一层扭曲浑浊的水面,嗡嗡作响却无法穿透。手悬在半空,针剂的冰凉触感已遥远得像前世的记忆。莫云深最后那几个字,像一把沾血的尖锥狠狠凿穿了职业壁垒。他在叫嚣什么拔掉那份协议吗三个月还未过去三分之一的时限,他的每一缕灵魂已经在无法承受的病痛里剧烈燃烧,尖叫着要求我执行最终的承诺
职业惯性在尖叫,催促我退后、服从流程、加入急救。但另一股更深、更黑暗的寒流却冻僵了四肢百骸。他的嘶吼,究竟是死亡边缘的谵语,还是对那份协议最直接的确认那双在剧痛中仍然精准锁定我的眼睛,明明涣散,却燃烧着洞穿灵魂的执念火焰。
……苏蓝!别愣着!按住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