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4/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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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抓起外套,声音有些沙哑。不等经理回应,他已经冲出了办公室。电梯下降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越陷越深。
站在安康路的梧桐树下,林远望着不远处斑驳的居民楼。这里和市中心的繁华截然不同,墙面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晾衣绳上的衣服随风轻轻晃动。刘颖的定位显示在一家名为
樱与茉莉
的咖啡馆,玻璃橱窗上贴着褪色的樱花贴纸,和高易朋友圈那张照片里的背景莫名相似。
林远找了个卖烤红薯的摊位作掩护,假装挑选红薯,眼睛却死死盯着咖啡馆的门。深秋的风卷起落叶,打在他的裤腿上,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十分钟后,高易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他穿着黑色大衣,手里抱着一个牛皮纸袋,步伐匆匆。
当高易推开咖啡馆的门,林远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付了钱,拿着烤红薯走到对面的报刊亭,借着杂志的掩护,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往里看。刘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她正专注地听着高易说话,神情凝重。高易打开牛皮纸袋,里面露出一叠文件,最上面的赫然是那份白血病诊断书。
他们上周新到了一批进口药,价格比之前的贵三成,但副作用会小很多。
高易的声音隔着玻璃断断续续地传来,林远往前凑了凑,撞翻了报刊亭的杂志架。卖报的大爷不满地嘟囔着,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杂志,再抬头时,正好看见刘颖伸手握住了高易的手。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林远只觉得天旋地转,烤红薯掉在地上,滚烫的热气在冷空气中消散。他看着高易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刘颖的手背,而她眼角闪烁着泪光,嘴角却带着一丝苦涩的微笑。这画面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小伙子,你到底买不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