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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得可怕,像一捆没有重量的枯柴。但那份虚弱本身,就是一种沉甸甸的负担。我们俩都气喘吁吁,汗水混着尘土流进眼睛。终于,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铁链刮擦声,埃迪被我连拖带拽地拉出了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囚笼!
他瘫倒在隧道冰冷的泥地上,蜷缩着,剧烈地咳嗽、喘息,像一条离水的鱼。脚踝上的铁链拖在身后,末端还留在那个黑暗的阁楼里。
快走!我拉起他一只胳膊,几乎是半拖半抱着他,朝着洞口微弱的光亮处踉跄奔去。身后,那扇敞开的活板门,像一张怪物张开的、幽深黑暗的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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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丛的尖刺毫不留情地撕扯着我们的衣服和皮肤,留下道道血痕。埃迪虚弱得几乎无法站立,大半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热,喷在我的脖颈间,带着浓重的尘土和绝望的气息。脚踝上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后院里如同丧钟般敲响。
我几乎是扛着他,连滚带爬地冲出荆棘丛,顾不上身上的刺痛和狼狈,只想着尽快离开这栋房子的范围。后院荒芜,高大的、枝叶纠缠的树木在傍晚的天光下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像无数窥视的鬼影。我们沿着最外围的树篱,跌跌撞撞地朝着远离房子的方向挪动。每一步都伴随着埃迪痛苦的喘息和铁链的拖拽。
去哪里埃迪的声音气若游丝,带着极度的茫然和恐惧。他深陷的眼窝里,那双酷似我的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仿佛这广阔的天空和自由的空气,比那黑暗的囚笼更让他害怕。
离开这里!我咬着牙回答,自己也毫无头绪,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跑!跑得越远越好!去镇上!找人帮忙!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接近那扇通往外面泥泞小道的、锈迹斑斑的后院铁门时,房子后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了。
爸爸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像一座骤然降临的铁塔。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沾满油污的扳手,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瞬间就锁定了我们!他脸上的肌肉绷紧了,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暴怒,以及某种……更深沉、更令人胆寒的东西的可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