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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胸口那股憋了一夜的邪火腾地一下直冲头顶。她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几步冲到他面前,扬起下巴,用尽全身的尖酸刻薄:
哟,脸皮可真够厚的!昨天那杯酒没喝够还是我爸给的实在太多,让你连自尊都能论斤卖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厉战的目光平视前方,越过她的头顶,仿佛她只是一团无形的空气。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的挑衅,也完全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他只是极其专业地、动作利落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然后微微侧身,让出通道。整个过程流畅、沉默,如同设定好的机器程序,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没有一丝情绪的泄露。那份彻底的漠视,比任何针锋相对的回击都更伤人。
苏晚感觉自己像个小丑,用尽全力表演,唯一的观众却是个瞎子聋子。她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剜了他一眼,带着一股要把车门摔碎的怒气,猛地弯腰钻进了车里,用力地把昂贵的真皮座椅当成了泄愤的对象。
车门被厉战无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清冷的空气。
车内空间瞬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填满。前座和后座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厚达千尺的冰墙。苏晚能清晰地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那股冷冽的松林气息,混合着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血腥味她皱了皱眉,疑心是自己气昏了头产生的错觉。
厉战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平稳的嗡鸣。车子驶出苏家大宅,汇入清晨略显拥堵的车流。他开车的风格和他的人一样,精准、平稳、高效,每一个变道都干净利落,每一个加速或减速都恰到好处,透着一股冰冷的机械感。车载通讯器偶尔响起,他简短地回应着,声音压得极低,是苏晚听不懂的术语和坐标汇报。他左手戴着那只不变的黑色薄手套,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
苏晚抱着手臂,冷着脸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街景。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初升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涩。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前座那个沉默的背影,不去想那刺眼的酒渍和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可越是压抑,那股被彻底无视的憋屈感和无处发泄的怒火就越是灼烧着她的神经。
她烦躁地拿出手机,胡乱划拉着屏幕,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把屏幕戳碎。车内的空气沉闷得让人发疯,只有引擎的低鸣和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以及通讯器里偶尔传来的、毫无感情的短促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