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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战她歪了歪头,脸上笑容天真又残忍,像不懂事的孩子在玩一个恶劣的游戏,名字真难听。她举起酒杯,手腕轻轻一扬。
深红色的液体,像一道决绝的血痕,瞬间泼洒而出。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粘稠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精准地泼溅在厉战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前襟上。昂贵的布料瞬间被浸透,颜色变得污浊深暗,大片的酒渍狼狈地晕染开,一滴、一滴,沉重地砸在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惊心动魄的啪嗒声。
苏宏远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铁青:苏晚!你疯了!
管家更是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唯有风暴中心的男人,依旧像一座被红酒浸染的山。他甚至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肩膀的线条依旧平稳,呼吸的频率没有丝毫紊乱。他只是极其缓慢地、垂下了眼睫,目光落在自己胸前那片狼藉之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难堪,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令人心悸。
然后,他动了。在苏晚带着胜利者的恶意目光注视下,在苏宏远暴怒的呵斥声中,厉战缓慢地抬起右手,探入西装内袋。他掏出的不是枪,也不是武器,而是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纯白色的棉质手帕。
他的动作精准、稳定,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仪式感。他展开手帕,开始擦拭胸前那片刺目的酒渍。一下,又一下。动作不疾不徐,力道均匀。布料吸饱了酒液,很快也染上了深红。他仿佛不是在擦拭一场突如其来的羞辱,而是在处理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工作污渍。
苏晚脸上那抹胜利的、带着残忍快意的笑容,在厉战这种死水般的平静擦拭中,一点点僵住,然后碎裂。她蓄足了力气挥出的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棉花上,不,是打在了冰冷坚硬的钢铁上,毫无回响,只有自己指骨被震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