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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喂鱼了,清白有屁用!我盯着那跳跃的火焰,像盯着郑元晦那张老脸,倒是红绸姐你——我转过身,盯着她妩媚的眼睛,往后素心馆用的盐,按给渔娘的价格供你!管够!
一只白瓷酒杯突然递到我唇边,杯里是猩红的酒液。红绸娘纤细的指甲刮过炉沿沾着的盐霜,染上一层惨白。好。她眼里没了媚态,只剩一片冰凉的狠,从今夜起,我这素心馆,就是少爷你在泉州港的耳朵!风吹草动,都给您听得真真儿的!
就在这时,阿蛮湿漉漉的小手拽了拽我的袖子。她蹲在甲板角落,沾着血污的手指头,在斑驳的盐渍上,画出几道歪歪扭扭的线,圈住一个点。三郎阿兄……她声音哑得像破锣,死水潭的黑泥……能滤毒盐……煮出来……更白……
我看着那歪扭的图,又看看红绸娘。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炸开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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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泉州港的天,彻底变了颜色。
郑家米铺前的队伍排得比码头还长。米价翻了三倍,米桶却见了底。伙计满头大汗地赔笑:没米了!真没米了!郑老爷的粮船……还没到港!
与此同时,我的盐仓堆得像小山,白得晃眼。张算盘哆嗦着他那只剩三根指头的手,拨拉着算盘珠子,老脸笑成了一朵皱巴巴的菊花:少东家……发了!咱们发大财了!渔民拿鱼换盐,粮商用粮换盐……仓库的金子银子堆不下啊!
他激动得唾沫横飞:咱们那‘信钱’,神了!刻着隆昌号帆船纹的铜板,现在渔民出海都揣着,说能避海妖!比官府铸的钱还硬气!
我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冰凉粗糙的铁戒——这是喂鱼的那人留下的唯一念想。不够。我打断张算盘,盐堆成山,金子堆满仓,顶个屁用郑元晦还活着!我猛地攥紧拳头,铁戒硌得掌心生疼。船呢我要的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