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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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永远坐在教室第一排,永远年级第一,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学神,我的同桌。
巨大的惊恐如同海啸将我淹没！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滚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也顾不得疼。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床上的人。
顾澜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初醒的朦胧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那双深邃的眼眸便迅速恢复了惯有的清明。他看清是我,又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凌乱的睡衣,最后目光落回我惊恐惨白的脸上。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了然、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计划得逞——在他眼中飞快掠过,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冷禾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像冰锥一样刺穿我的耳膜,你怎么了他坐起身。
你…你…我…巨大的羞耻和混乱让我语无伦次,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又指着那张凌乱的大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顾澜的目光沉静下来,他掀开被子下床,动作依旧从容。昨晚你喝醉了,他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道物理题的解法,吐得很厉害,又哭又闹,坚持不肯回家。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我身上皱巴巴的裙子,我没办法,只好在附近开了间房。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带着崩溃的哭腔。
顾澜的目光落在我光着的脚上,眉头又习惯性地蹙了一下,随即移开,耳根处泛起一丝可疑的淡红。你晚上…很不老实,他似乎斟酌着用词,一直踢被子,还…差点掉下床。后半夜你喊冷,我…他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未尽之意像无形的巨石压在我心上。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所有的辩解都苍白无力。我和顾澜睡在了一张床上这个认知像烙印一样烫在脑子里。我几乎是扑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裙子和外套,胡乱往身上套,拉链卡住了也顾不上,只想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我不敢再看顾澜一眼,像躲避瘟疫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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