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9/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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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日子定在来年初春。
礼堂被布置成了纯白色与香槟金的海洋。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百合与铃兰的馥郁芬芳。宾客如云,衣香鬓影,谈笑声、祝福声、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我穿着曳地的、镶嵌着细碎水晶的洁白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站在礼堂入口的红毯尽头。手心微微出汗,心跳却奇异地平稳。
红毯的另一端,顾澜站在那里。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平日里略显冷峻的轮廓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他的目光穿越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专注而深邃,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期待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紧张。仿佛整个喧嚣的世界在他眼中都已褪色,只剩下我一人。
父亲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带着我向前走去。长长的红毯仿佛没有尽头,又仿佛眨眼即到。周围的喧闹祝福似乎都隔着一层水幕,变得遥远而模糊。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对面那个男人深情的目光,和他微微向我伸出的、带着薄汗的手掌。
当父亲郑重地将我的手交到顾澜手中时,他立刻收拢手指,将我的手牢牢包裹在他温热而微湿的掌心。那力道坚定而珍重。
我们并肩站在神父面前。
顾澜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冷禾小姐为妻,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顾澜转过头,深深地凝视着我,目光灼热而坚定,声音洪亮清晰地响彻整个礼堂：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