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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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峰主动联系了我,约在以前高中附近的一家老咖啡馆叙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告诉顾澜时,他正在帮我调试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他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瞬,侧脸线条肉眼可见地绷紧了,眼神暗沉下来,像酝酿着风暴的深海。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点点头,下午依旧准时开车送我到了咖啡馆门口。
需要我等你吗他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声音听不出情绪。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
我解开安全带。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推开咖啡馆的门,熟悉的风铃声响起。夜峰坐在靠窗的老位置,阳光落在他身上,依旧是记忆中挺拔的身姿,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的沉稳,皮肤也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看到我,他眼睛一亮,笑着招手。
冷禾！好久不见！他的笑容依旧爽朗,右边嘴角那个小小的梨涡依旧存在。
好久不见,夜峰。我笑着坐下,心中一片平静。
我们聊了很多。他讲伦敦阴郁的天气和难吃的炸鱼薯条,讲他在异国他乡闹的笑话,讲他参加的疯狂球赛。我分享着大学生活的点滴,吐槽难啃的专业课。话题轻松而自然,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很少刻意去触碰那些青涩的过往。他偶尔会提到他的英国女友Sophie,讲她如何迷上中国菜,如何笨拙地学用筷子,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幸福光彩。
我安静地听着,看着他生动的表情,看着他笑起来时依旧迷人的梨涡。奇怪的是,曾经让我脸红心跳、魂牵梦绕的这个笑容,此刻看来,依旧美好,却也只是纯粹的朋友间的欣赏,激不起心底半分涟漪。像欣赏一幅挂在美术馆里的名画,赞叹它的美丽,却不再渴望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