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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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深圳机场时,周明远收到了两条微信。林雅发来的定位是丽思卡尔顿4806房,附带张浴缸里洒满玫瑰的照片；沈芸的对话框静静躺着女儿期中考试满分试卷,照片边缘露出半截膏药——她昨天搬女儿旧钢琴时扭伤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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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消防通道的应急灯把两人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林雅穿着真丝吊带裙,脚踝上系着当年他送的银链。还记得天台赌约吗她突然把他推在防火门上,金属门把手硌得后腰生疼。十八岁那个夏夜,他们曾在教学楼顶约定：如果三十岁前都单身,就在消防通道做爱。此刻林雅啃咬他锁骨的方式,与十年前如出一辙。
4806房的窗帘没拉严,一道光斜切过凌乱的床单。林雅跨坐在他身上涂口红,突然用手机拍下他胸膛的抓痕：发给你老婆好不好周明远抢手机的动作让她大笑,这个笑声在沈芸视频电话响起时戛然而止。屏幕上女儿举着新学的钢琴曲谱,沈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芸豆排骨在慢炖锅最下层...
浴室水声响起时,他看见林雅的LV包里露出避孕药包装。药板已经空了四格,最早的那粒缺失日期正是他上次出差时间。床头柜摆着瓶喝剩的依云,标签被撕掉一角——沈芸总说这个牌子矿泉水瓶口设计方便他吃药。
深夜两点,林雅趴在他胸前画圈：离婚协议我找好了律师。她指甲沾着红酒渍,在酒店便签上写财产分割比例。周明远突然想起今早出门时,沈芸偷偷把他破洞的袜子补好了,针脚歪歪扭扭像女儿的手笔。
清晨暴雨预警短信惊醒了他。林雅正在梳妆台前卷头发,手机屏幕显示她丈夫三分钟前的消息：明天家长会你必须到场。周明远衬衫少了两颗纽扣,领口还沾着口红印。客房服务送来的早餐托盘里,心形煎蛋让他想起沈芸独创的痛风食谱——用山药泥代替蛋黄。
返程航班剧烈颠簸时,他翻出沈芸塞进行李箱的晕机药。药盒背面贴着手绘日历,标记着女儿钢琴比赛和婆婆复查胃镜的日期。最后一格画着笑脸,旁边写：结婚纪念旅行补过（芸豆已泡好）。
出租车驶入小区时,周明远看见自家厨房亮着灯。沈芸的身影在蒸汽里忽隐忽现,她正踮脚去够吊柜里的药膳材料,旧睡裙肩带滑落到胳膊肘。后视镜里,网约车司机正把林雅落在他行李箱的蕾丝内裤塞进自己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