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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里头,掺了‘提将’的‘隔夜露’。
隔夜露!
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猛地扎进顾少的耳朵里!他脸上那刻意维持的沉重和矜持瞬间崩裂!眼底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惊骇,随即被汹涌的、被揭穿的暴怒取代!他放在案边的手猛地攥紧,骨节发白!
金老鬼!顾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破了音,带着浓重的港腔和毫不掩饰的杀意,你放什么屁!什么隔夜露!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想黑吃黑!
他猛地一拍案子,震得那盏昏黄的白炽灯都晃了晃!我顾家诚心诚意请你‘拾掇’,你倒编起故事来了!
堵在门口的黑绸汉子瞬间绷紧了身体,手已经探入怀中,眼神凶狠如狼,死死盯着我。
铺子里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只有那幅摊开的仇英山水,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无声的诱惑与杀机。
我没被他的暴怒吓住,反而微微佝偻下腰,凑近那幅画,指着刚才指尖虚点的那处浓墨山石:顾少,莫急。你看这里。我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老匠人特有的絮叨,墨是好墨,松烟老墨,年份足。但细看这墨色,沉是沉,却沉得有点……‘死’。像潭死水,没点活泛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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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枯瘦的手指又移向旁边几处林木点染的墨点:再看这些地方。墨色边缘,是不是透着点极淡、极细碎的……靛蓝反光寻常光线下看不见,可要是用强光鉴定灯,特别是带点蓝紫光波的灯一打……我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珠没什么神采,却像两口深井,清晰地映着顾少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俊脸,‘隔夜露’就现形了。靛蓝的荧光,像鬼火,想藏都藏不住。这是‘提将’惯用的‘加料’,专坑那些只信仪器、不信眼力的棒槌。东西一上拍,灯一照,假的!当场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