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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着扒开坟土,只见棺材里——躺着戴青铜护臂的小雨,左臂正嵌着我砸碎的那块镜子...与整个臂膀融合在一起。
黑暗,黏糊糊的,像泡在墨鱼汁里。我动了下手指头,一股钻心的疼从左胳膊肘猛地炸开,直冲天灵盖！
呃啊…这破锣嗓子是我的我费力地撑开眼皮。
灰扑扑的房梁,挂满蜘蛛网,一股子混着霉味、香烛味和某种…说不出的阴冷味儿直往鼻孔里钻。我躺在一张硬邦邦的草席上,硌得骨头生疼。
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跟砂纸磨铁锅似的。
我扭过头——是个干瘦老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最扎眼的是他那只眼睛,右眼没了,只剩个黑窟窿,用块脏兮兮的黑布蒙着。左眼倒是精光四射,正死死盯着我,手里还慢悠悠盘着俩油光锃亮的核桃,咔嗒、咔嗒,听得人心里发毛。
我…这是在哪儿喉咙干得冒烟,声音嘶哑得自己都认不出。
义庄。老头吐出两个字,下巴朝墙角努了努,跟它们做伴儿。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浑身汗毛唰一下全立起来了！墙角黑压压摆着七八口薄皮棺材！有些棺材板都没盖严实,露出里面灰败僵硬的死人手！
操！我猛地就想坐起来,左臂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低头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