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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天璇、天玑……”景遥喃喃念着星图上的古字,忽然发现星图中央空缺了一块,正是碎玉的形状。光粒忽然凝聚成一道细窄的光带,如流水般落在他腕间银镯上,镯身刻着的“遥”字竟泛起金光,与碎玉纹路遥遥呼应。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十岁那年,他在永安当后院玩耍,周掌柜蹲在他面前,用竹片在地上画星图,说“遥儿的名字,取自‘众星遥拱北’,是个顶好的兆头”,那时老人的袖口下,隐约露出半道疤痕,像极了碎玉的轮廓。
“掌柜的……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景遥对着虚空低语,碎玉光芒突然一暗,星图边缘泛起血色雾气——正是他梦里常出现的场景。雾气中,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再次浮现,这次她不再沉默,唇瓣开合间,竟清清楚楚喊出了他的名字:“景遥!带着灵枢残片去清墟门,找……”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景遥猛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窗前掠过,袖口闪过半道银镯的光。他抓起碎玉冲向天井,却只看见墙根下一枚柳叶形暗器,尾部缠着的,正是昨夜从他枕头下偷走碎玉的那缕残光。
暗器旁压着半张字条,墨色未干,写着“灵枢认主,血契已成”。景遥捏着字条的手发抖,忽然想起周掌柜生前总说他是“十年前在城西破庙捡的”,那时他襁褓里只有这只银镯和半块沾着血的碎布——如今看来,哪是什么弃婴,分明是被人藏在乱世里的“钥匙”。
碎玉再次在掌心发烫,这次的热意带着灼痛,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脉往心脏钻。景遥盯着腕间银镯,忽然发现镯子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极小的咒文,与碎玉投射的星图角落那串古字一模一样。远处更夫敲起三更鼓,鼓声里,他听见自已剧烈的心跳声,混着碎玉“嗡嗡”的震颤——原来从十年前被周明修捡回的那天起,他的命,就早已和这枚碎玉、和那个叫“清墟门”的地方,紧紧绑在了一起。
后巷传来野狗的低吠,惊飞了檐角的夜鹭。景遥摸出藏在鞋底的银镯,忽然想起周掌柜临终前未说完的“你师父”——或许那个总在梦里出现的白衣女子,那个腕间戴着通款银镯的人,就是他从未谋面的“师父”。而碎玉此刻投射的残缺星图,空缺处的光芒正一点点亮起,像在指引他,往某个早已注定的方向,迈出第一步。
窗外细雨又起,碎玉的光映着他掌心的血色契印,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影。景遥忽然意识到,永安当的平静日子,早在他捡起那枚碎玉的瞬间就结束了——接下来等着他的,或许是清墟门的真相,或许是墟渊的秘密,但无论是什么,腕间银镯的“叮铃”声,和碎玉深处越来越清晰的星图,都在告诉他:有些东西,藏了十年,终究要见光了。
而这一夜,不过是异动的开始。当碎玉的光芒第三次亮起时,景遥看见星图空缺处的第一颗星,已经完全亮了起来——那是“天枢”的位置,也是他命魂开始震颤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