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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男子奔至村落之前,天色更加暗淡。眼前的战斗异常惨烈。他猫在一簇草窠里,审视着两波人的战斗,看到过江龙,才让他眉头紧扭,心口一震。不用近看,那猩红的双眼,头顶蒸腾的白汽,正是中蛊的表现,长安卫这边怕是要遭绝灭。
过江龙正杀得起劲,只觉得后背一股气道强压过来,忙挥臂格挡,“嘭”地一声,一顶斗笠被他一击碎裂成粉,飞沫乱溅。他稍一分神,紧接着一阵旋风夹杂着草叶泥浆沿草莽突然而至,气旋就像一张网,围在他的身周,越缩越紧,呈裹挟之势。待得风消气散,赫然一个清矍男子肃然而立。
过江龙突然没了动静,像山一样静默。余光掠过肩头,脖颈大脉被两根厚实匀称的手指轻轻压着,他自觉全身颤栗,虚汗直流。一胸腔子翻涌沸腾的热血全都安静下来。那臂膊、壮腿,亦或魂魄都不是自已的一般,抬不动,举不起,更放不下。
他全身僵化,自觉一股子戾气正从他的骨骸四肢,肌肉脏腑抽离,顺着七窍缓缓流散。空气里那蓝的烟,紫的雾,带着一股腥臭之气。泛滥集结,又随风消弭。他头顶上蒸腾的烟气化作冷汗,顺着脖子,湿透了衣裳。一阵眩晕袭来,他实在无力招架,山一样的身躯就这样像山一样倾倒下来,轰然坠地,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那匪徒们见自家大哥已然被制,纷纷佯攻几招便逃离战局,围拢聚集到一堆儿,虚晃着架势面面相觑。金刀卫和金枪卫重新集结,站立列阵,严阵以待。
一片死寂!
雨势渐微,浓雾乍起,潮湿气紧裹着身L,刀棍枪斧握在手心里也是滑腻腻的,仿佛随时都能从手中溜走。没有兵器,就没了气势,徒任人宰割。所有人不约而通地把个握柄,攥了又攥,紧了又紧。
“天何奈,乱人心智,我讲的没错罢。”男子音域醇厚,说话间,微微抬起手掌,两指捏合成剑,指向村落深处。一缕银光自手指射出,无影无形,直扯的清气也跟着扭曲,迸裂,发出嘭嘭之声。一幢木屋“轰隆隆!”一声原地倾倒,寸许粗的梁子、椽子、檩条混着板子,枯草顶子眨眼间碎成齑粉。虎杖川离得最近,觉察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窒息之气,从前胸一直掼到后背,心,都浮起来啦。赖皮青难过的想要大声嘶吼,可喉咙里被一股气强压着,呼吸都变得拖沓冗慢,地骨皮嘴巴大张着,可一丝声音都吐不出来。其他流匪只觉得头壳陷入一阵空无,周身一阵清爽,手里的兵器都脱手落地,身子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却都转瞬清醒,无一不后怕,连滚带爬,向后方缩去。
爆裂的烟雾灰尘中跃将出一个黑影,身手麻利,几番起落,停在男子半丈之处。只见他和其他流匪并无莫大区别,脏污的脸面,须发杂乱。五尺身材,一身脏腻的旧短打,记布着颜色不一的补丁,补丁上也记是破洞。腰间系一根草绳,更显内里空空荡荡,黝黑的皮肤肌肉硬实,仔细看附在上边的尽是一道道伤疤。他手里那把兵器,当真是奇怪,似刀又似斧,看的人心胆寒。
只听得呼呼声起,那人又跃至半空,举器便砍。那男子身形微动,所有凶狠无比的杀招都被他悠然避过。众人只闻刀刃相击之声,铮铮不绝于耳却不见这男子出手,甚是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