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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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足够了。这是一个信号,一个他还没有彻底切断联系的信号。
我盯着那个冰冷的嗯字,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同样冰冷的弧度。指尖继续在屏幕上敲打,带着一种刻意伪装的脆弱和依赖：
我……我还是很难受。一个人在家,很害怕。你能……明天早上过来吗我想……当面跟你道歉。
这次,回复来得很快,依旧简短：
好。
成了。
我关掉手机屏幕,将它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目光再次落回那瓶白色的粉末上,眼神变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明天早上。陆沉舟惯常在早上七点半左右喝一杯黑咖啡,不加糖奶,雷打不动。他家里的咖啡机是全自动的,豆子也是固定牌子。这是三个月来,我在他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和习惯中,唯一捕捉到的、可以利用的弱点。
机会只有一次。
我拧开药瓶的盖子,一股极淡的、微苦的化学气味飘散出来。小心翼翼地将里面所有的白色粉末,全部倒进一张干净的纸巾里。粉末细腻,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白光。然后,我找出一个很小的、密封性极好的透明塑料分装袋,将粉末仔细地倒了进去,封好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