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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白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这才仿佛刚注意到僵立在床边、像个多余摆设的我。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带着审视的礼貌微笑：这位是
许哲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依旧是那种看陌生人的、礼貌而疏离的眼神。不认识。他摇摇头,语气平淡无波,可能…是走错病房的吧
走错病房。
八年的时光,两千多个日夜的依偎和规划,抵不过一场车祸后的睁眼。在他口中,轻描淡写地变成了走错病房。
世界在我眼前轰然崩塌,碎片锋利地切割着我的每一寸神经。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到无法呼吸的剧痛,瞬间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和声音。我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眼睛里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一丝一毫属于我的许哲的痕迹。
没有。
只有一片空白。一片让我彻底坠入冰窟的、冰冷的空白。
白薇脸上那点虚假的惊讶迅速褪去,换上了一副了然又带着一丝怜悯的表情。她没再说话,只是拿起一个苹果和水果刀,动作优雅地削起来。长长的苹果皮垂落,像一条嘲讽的蛇。
我像个被剥光了衣服丢在冰天雪地里的小丑,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巨大的羞耻感灭顶而来,淹没了最初的剧痛。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条还在垂死挣扎的鲫鱼,又是怎么一步一步,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出那间病房的。
身后,传来白薇温软的低语和许哲模糊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