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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锐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动作利落。我机械地翻出我的,递过去。冰冷的塑料台面贴着我的手臂。
自愿结婚女办事员例行公事地问,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得更久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自愿。许锐的声音斩钉截铁。
……自愿。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附和着,像一台坏掉的复读机。
拍照。红色背景布前,闪光灯刺得我眼睛生疼。摄影师皱着眉：女士,笑一下…算了,靠近一点,头往先生这边偏一点…哎,对。
许锐的身体靠得很近,卫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我的手臂,传来陌生的体温。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像是烟草混合着冷空气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我僵硬得像块木头,任由他一条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我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半环抱的姿势。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带着一种侵略性的存在感。
钢印落下,发出沉闷的咔哒一声。
两本小小的、鲜红的册子被推到我们面前。
女办事员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我,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低声说：姑娘,婚姻大事,想清楚点好。
我没说话,指尖触碰到那红本的塑料封皮,像被烫了一下。许锐却已伸手,一把将两本册子都拿了过去。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属于我的那本结婚证,指腹在那烫金的国徽上缓缓摩挲了一下。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