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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一脚踹在门板上,那声哐当巨响在死寂的后巷里格外瘆人。他没点烟,过滤嘴被牙齿咬得稀烂,木屑沾在干裂的嘴唇上。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像两簇即将爆裂的炭火,死死盯着门内那片更浓稠的黑暗。
里面,三号厅。辖区派出所的年轻警员缩着脖子,声音发飘,手里的强光手电光束都在抖,值、值夜班的孙师傅……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从门缝里顽强地钻出来。不是爆米花的甜腻,也不是霉菌的土腥。那是一种冰冷的、带着臭氧和……某种微弱的、类似电子元件过热的焦糊味。像一台老式放映机超负荷运转后突然烧毁。
我推开沉重的防火门。橡胶鞋底踩在铺满厚厚灰尘、粘着干涸糖渍的地毯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影厅通道特有的、混杂着陈旧织物和消毒水的滞闷空气扑面而来。应急灯惨绿的光线勉强勾勒出通道的轮廓,巨大的电影海报在墙壁上投下扭曲变形的阴影,空洞的眼睛仿佛在窥视。
陈默紧跟在我身后,呼吸又轻又急,像受惊的猫。他怀里紧紧抱着勘查箱,指关节捏得发白。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和更深的、属于封闭空间的死寂,让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那儿……年轻警员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手电光束颤抖着指向三号放映厅洞开的门。
惨绿的光线混合着从放映窗口泄露出的、极其微弱的光柱,勉强照亮了影厅中央。
不是坐在观众席上。
是坐在放映厅正中央、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守夜人孙师傅。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身体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坐在那里,后背挺得笔直,像一尊被硬生生按在地上的劣质雕塑。头颅微微仰起,对着前方巨大的、空白的银幕。银幕上反射着微光,映出他脸上最骇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