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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一只被驱赶的野兽,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灯都不敢开,黑暗中摸索着拧开冰冷刺骨的水龙头。水流冲击着不锈钢水槽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震耳欲聋。我把那团裹着噩梦的破布塞在出水口下,疯狂搓揉,任凭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冲刷着我的手指,直到皮肤冻得麻木泛红,那股黏腻的触感和想象中的腥味仿佛才被水流带走一点点。水声里,我的喘息带着尖锐的哨音。
擦干手指,动作慌乱得如同身后有恶鬼追赶。我拧开那个存放过戒指的药瓶,将那团湿冷腥涩的破布死死压在最底层。
做完这一切,身体里的力气也仿佛被彻底抽空。我贴着冰冷的洗手间瓷砖墙壁滑坐到地上,地板上的水渍阴冷地透过薄薄的睡衣渗进来。外面那只功臣猫似乎饿了,开始扒拉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门,发出轻微的抓挠声。每一下抓挠,都像是在我绷到极致的神经上切割。
不能留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死死缠住我。无论煤球叼回来的是什么,无论对门那个失踪的女人现在如何,这些东西都烫手到足以烧死我!我要把它们甩出去,立刻,马上!物归原主!只有把东西塞回到对面那个男人手里,我才能从这无边的恐惧里探出头来喘一口气,哪怕那男人……我根本不敢细想。
什么理智,什么警察,统统被我抛在脑后。被煤球刺激出来的生理性厌恶和铺天盖地的恐惧像巨大的磨盘,碾碎了我残存的思考能力。
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
目光落在洗好晾在阳台挂钩上、忘记收的那条灰不溜秋的旧围巾上。
天刚蒙蒙亮,光线惨淡,带着一丝秋末的凄凉。我像个被操控的木偶,僵硬地把自己打理好,穿着最普通的工作装。手指死死攥着那个装着两样东西的、深棕色牛皮纸文件袋。冰凉的药瓶硬物和软塌湿黏的布团被裹在里面,像一个沉甸甸的诅咒,贴着我的肋骨。
做了不知道几次深呼吸,牙齿磕碰的咯咯声还没完全停止。我终于鼓起一股类似于赴死的狠劲,转动门锁,拉开自家701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