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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从路边小超市废墟里找到的瓶装水和压缩饼干,小心翼翼地喂给萨拉。女儿机械地吞咽着,大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有深深的恐惧和茫然。阿米尔心如刀绞,轻轻哼起萨拉小时候最喜欢的波斯摇篮曲,那曾是她妈妈每晚哄她入睡的歌谣。萨拉的睫毛颤抖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在极度的疲惫和父亲熟悉的哼唱中沉沉睡去。
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阿米尔靠在冰冷的车体上,疲惫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压垮。蕾拉最后的身影,那刺目的鲜血,不断在眼前闪现。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额头,试图驱散那锥心的痛楚。不,他不能倒下。为了萨拉,他必须活下去,必须找到一条生路!生路在哪里福尔多!那个灾难的源头!直觉和残存的理智都在尖叫:一切的答案,那所谓的主脑,就在那片被彻底埋葬的地下废墟之中!只有摧毁它,或许才能终结这场噩梦。
但这个念头本身,就等同于自杀。单枪匹马,带着一个孩子,穿越数百公里已经沦为硅基猎场的土地,潜入核爆后充满致命辐射和未知危险的地下迷宫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从停车场的另一头传来。阿米尔瞬间绷紧了神经,将萨拉紧紧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悄悄摸到了腰间别着的一根沉重的金属管——那是他捡来的汽车千斤顶手柄。
黑暗中,几个模糊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移动过来。他们穿着深色的、沾满油污和灰尘的迷彩作战服,有些人身上缠着渗血的绷带,眼神疲惫而锐利,如同受伤的孤狼。他们手中紧握着制式突击步枪,枪口警惕地指向每一个黑暗的角落。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如岩石的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左脸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他的肩章显示着上校军衔。
阿米尔认出了那臂章——伊朗革命卫队。他们是国家最后的利刃,也是此刻德黑兰残存的、最有组织的抵抗力量。
谁在那里出来!疤脸上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枪口瞬间锁定了阿米尔藏身的卡车。
阿米尔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将萨拉挡在身后,同时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平民!阿米尔·拉苏尔!带着我的女儿!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几支枪口立刻对准了他。士兵们警惕地打量着这对父女,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在这种末日般的环境下,任何陌生人都是潜在的威胁。
拉苏尔疤脸上校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在阿米尔脸上刮过。福尔多核设施的首席工程师,阿米尔·拉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