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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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到！林小白的回应带着颤音,细若蚊蚋。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挪地蹭到场地中央那块巨大的、据说能测试根骨资质的黑色测灵石前。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黏糊糊的,连握拳都感到困难。周遭投来的目光,或审视、或好奇、或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如同无数根无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背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是汗味是尘土味还是……林小白悄悄吸了吸鼻子,好像是自己昨晚紧张得没胃口,啃的那半块干硬腌菜疙瘩留下的余韵一股混合着发酵过头的酸咸和岁月沧桑的古怪气味,正顽强地、慢悠悠地从他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里散发出来。
啧。站在高台主位上的监考长老,那位须发皆白、面容古板严肃的玄清子真人,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宽大的袍袖嫌弃地挥了挥,仿佛要驱散什么不洁之物,第七百四十二号,林小白你身上……什么味儿
这声毫不客气的质问,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小白本就绷紧的神经上。他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窘迫得恨不能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想赶紧解释：真人恕罪,弟子、弟子昨晚……
辩解的话刚挤到嗓子眼,一股难以遏制的、混合着花粉和过度紧张带来的强烈刺激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上鼻腔！
阿——嚏——！！！
这声喷嚏来得惊天动地,石破天惊！仿佛压抑了万年的火山骤然喷发,又似九天雷霆毫无征兆地劈落凡尘！林小白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后坐力带得向前狠狠一冲,脚下踉跄,差点当场扑倒。
然而,比这喷嚏声更恐怖的异变,紧随其后！
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毫无预兆地爆开！仿佛在每个人脚底下引爆了一颗无形的巨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