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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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看得呆了,一时忘了言语。那月华之光,清冷却蕴藏着不可思议的、抚慰万物的暖意,比他见过的任何篝火都要温暖心魄。
谢…谢仙子救命之恩！云岫回过神来,深深一揖,心跳如擂鼓,不仅仅为灵杉得救,更为眼前这月魄化生般的绝景。他从未如此清晰地看清过守护月魄谷的仙灵,只觉那幽潭般的眼眸望过来时,自己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被轻轻拨动了。
霜华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她能感受到这年轻树妖身上蓬勃的生命力,以及那份为守护而生的执着,竟奇异地不让她觉得冒犯。此地非尔族类久留之处,速去。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
云岫再次道谢,抱起恢复生机的灵杉退走。转身时,忍不住又回望一眼。风雪中,那一抹素白身影依旧静立,仿佛亘古以来便在那里,守着这一方风雪中的春意。他心中,悄然埋下了一粒名为霜华的种子。
2
风雪相遇
自那日后,云岫仿佛得了魔怔。守护林海的职责,成了他一次次靠近月魄谷边缘的理由。他不再鲁莽闯入,只是远远地、或在高处古木枝头,或在谷口溪流对岸,默默守护。有时,他会带来青木族特有的、蕴含生机的清露,悄悄放在谷口显眼的青石上；有时,是林间初绽的、带着露珠的奇异小花；有时,只是一片脉络特别清晰的落叶。
霜华起初并不理会。她早已习惯了千年的孤寂,视这些微末之物如尘埃。然而,日复一日,那青石上的供奉从未断绝。清露在晨曦中闪耀,野花带着山林的清新,落叶记录着季节的流转。她偶尔行至谷口,目光扫过那些静静安放的小物,那幽潭般的眼底,会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一次月圆之夜,霜华如常凝练月魄精华。谷中月华如水,汇聚于她掌心,却在凝聚最精纯的一点时,受到一股源自谷外地脉深处、突然爆发的炽热妖力干扰,气息微微一岔。虽无大碍,但凝练的精华散逸了一丝。
几乎同时,一声压抑的痛呼从谷外林间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