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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三点零七分。
客厅里只剩下挂钟齿轮咬合发出的、近乎叹息的滴答声,一下下碾过凝滞的空气。我窝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遥控器冰冷的塑料外壳,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粘在玄关方向。那里,我嫂子苏晚的身影刚刚消失,门轴转动发出一声轻而滞涩的呻吟,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线。
又到了这个时间。雷打不动,每周一次,精确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三小时。不多,也不少。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像细小的藤蔓,沿着脊椎悄悄往上爬。我哥林启明此刻大概还埋首于城西那个新开盘的写字楼项目里,图纸和数据才是他真正的妻子。家里永远只有我,像个被遗忘的零件,旁观着苏晚这个精致外壳下运行的秘密程序。
上次她回来,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周三傍晚。厨房暖黄的灯光下,她正低头解着风衣的腰带,水珠顺着她微卷的发梢滑落,洇湿了肩头一小片布料。空气里还残留着外面带进来的、湿漉漉的尘土气息。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嫂子,下午去哪了看你回来挺晚的。声音干巴巴的,连自己都觉得假。
她解腰带的手指顿了一下,极其细微,快得几乎像是错觉。然后抬起头,脸上已经漾开那种惯常的、温婉得体的微笑,像一张精心熨烫过的面具。
哦,去城南那家新开的烘焙教室了,学做可颂。她语调轻快,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因学习新事物而产生的疲惫和满足,老师拖了会儿堂,路上又有点堵车。她边说边走向厨房,拉开冰箱门,自然的动作流畅得无懈可击。
烘焙可颂
我看着她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的背影,那件她下午出门时穿的浅米色羊绒衫,肩线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袖口干净得能反光。没有一丝面粉的痕迹,没有半点黄油或烘烤过后的甜腻气息。只有一股极淡的、陌生的消毒水气味,若有若无地缠绕在她身上,冰冷,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