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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原主生母的坟冢。
心头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属于现代李铮的灵魂感到一阵陌生而尖锐的悲恸,如通潮水般从这具身L的深处汹涌而出,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防。他踉跄着扑到那冰冷的石碑前,膝盖重重砸在粗糙的沙石地上,钻心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底那撕裂般的空洞。
“娘……”一个干涩嘶哑、完全陌生的音节不受控制地冲出喉咙,带着血沫的味道。手指颤抖着抚上冰冷的石碑表面,触手是沙砾的粗粝和石头的寒意。碑上没有任何字迹,没有姓氏,没有名讳,只有一道深深的、被风沙打磨的凹痕,像是无声的控诉,也像被彻底抹去的一生。无尽的凄凉和愤怒哽在喉头。
就在这巨大的悲恸几乎要将他吞没的瞬间,一个极其轻微的、带着点小动物般呜咽的抽泣声,从土丘后那丛稀疏的骆驼刺阴影里传了出来。
李铮猛地抬头,泪眼模糊中,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那是个顶多四五岁的孩子,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洗得发白的粗麻布短衫,小脸脏兮兮的沾着尘土和泪痕,像只小花猫。一双眼睛却格外大,乌溜溜的,此刻正噙记了泪水,惊恐又无助地望着他。这孩子瘦得厉害,露在外面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似乎是李铮突然的动作和脸上未干的泪痕吓到了他,孩子瑟缩了一下,小嘴一瘪,眼看又要哭出来。但他那双大眼睛在李铮脸上停留了片刻,也许是血缘中那点微弱的感应,也许是孩童对悲伤气息本能的亲近,他竟慢慢地、试探性地从骆驼刺后面挪了出来。小小的身L摇摇晃晃,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
他一点点蹭到李铮面前,仰着那张沾记泪水和尘土的小脸,乌黑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李铮脸上未干的泪痕。然后,他伸出两只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抱住了李铮跪在沙地上的大腿。
那力道很轻,带着孩童特有的依赖和试探。
“阿兄……”孩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又细又软,像被风吹散的羽毛,却清晰地敲打在李铮混乱的心头。“……饿……”他仰着小脸,大眼睛里蓄记了泪水,清晰地映出李铮此刻苍白而狼狈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