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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把殡仪馆告别厅里那清晰的画面从记忆深处挖出来——他亲手为妹妹整理过衣领，就在那洁白的脖颈侧面，靠近耳根的地方，三道浅青色的、细细的淤痕！像是指甲不小心划过的，当时他只顾着伤心，根本没多想！
“照片！我拍了照片！”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指尖冰凉地在相册里疯狂滑动。找到了！告别仪式上，他偷偷拍的，想留个念想。照片放大，聚焦在脖颈处——清晰无比！三道浅青色的淤痕，如通某种爪印，静静地躺在妹妹苍白的皮肤上！
报告照片没有，现场照片却有！
一股混杂着愤怒和恐惧的情绪冲上脑门。他抓起手机和那份冰冷的报告，连鞋都顾不上换好，趿拉着就冲出了家门。深夜的冷风灌进领口，他却感觉不到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警局！找那个法医问清楚！
半小时后，陆昭然站在了警局法医办公室门口。值班的还是那位戴着细框眼镜、表情刻板的法医。陆昭然手里的报告边角，已经被他掌心的冷汗浸得发软卷曲。他死死盯着法医，把那行刺眼的结论指给对方看：“陆小记，女，19岁，死因：心源性猝死”。
“所有检测设备都显示正常，检查过程中没有任何外伤迹象。”法医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他点开电脑屏幕上一个文件夹，“你看，系统里所有存档的现场照片和验尸照片，颈部区域都很干净，没有任何你说的伤痕。”
陆昭然立刻把自已的手机怼到对方面前，屏幕上放大的照片里，那三道淤痕清晰可见：“那这个呢？这是我在告别厅拍的！告别厅！就在今天！”
法医拿过手机凑近一看，眉头皱起。他看看手机，又看看电脑屏幕，眼神里充记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但他很快恢复了专业性的冷漠：“陆先生，死者死亡时，颈部确实没有任何外伤。你手机上的照片……也许是角度问题，或者某种临时性的皮肤反应？比如……”
“不是角度！也不是什么反应！”陆昭然声音拔高，情绪激动，“我看得清清楚楚！就在脖子上！三道！像爪子抓的！”
“陆先生，请你冷静。”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陆昭然转头，是之前接待他的那位中年警员，姓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法医的结论是基于科学检测的。如果你实在有疑虑……”李警官顿了顿，“我们可以现在去殡仪馆，调取当时的监控录像。监控总不会说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