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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宴会厅那令人窒息的璀璨地狱,进入专属电梯的那一刻,夏芷晴以为自己会立刻崩溃。然而没有。极致的羞辱和巨大的创伤似乎超过了某种阈值,反而将她推入了一种诡异的、麻木的真空状态。
世界在她感官里失去了声音和色彩。电梯镜面里映出的影像模糊不清——一个穿着破碎华服、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凝固着暗红血渍、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洞的陌生女人。她认不出那是自己。手腕上,被杜彦辰一路拖拽留下的红痕如同烧灼的烙印,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
车厢内死寂无声。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轮胎摩擦路面的细微声响。杜彦辰坐在她身侧,像一尊散发着寒气的冰雕。他没有看她,侧脸线条在窗外流动的霓虹光影中显得格外冷硬、锋利。车厢内弥漫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雪松香气,此刻却混合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沉甸甸地压在夏芷晴的胸口,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她蜷缩在真皮座椅的角落,尽可能地远离他,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像一片在寒风中飘零的叶子。
她不敢去想宴会厅里发生的一切。父亲那充满憎恶的咆哮,那记足以将她灵魂都扇出窍的耳光,夏琳琳怨毒的快意,夏夫人刻薄的唾骂,还有周围那几百道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目光……以及最后,杜彦辰那句如同最终判决般的宣告——“我的女人”。
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声音,都在她脑海里疯狂地回放、切割,将她的神经寸寸凌迟。脸颊上火辣辣的剧痛早已麻木,只剩下一种深沉的、仿佛骨头都被打裂的钝痛。口腔里浓郁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每一次吞咽都带来一阵恶心。但这些身体的痛苦,此刻都敌不过心底那无边无际、冰冷刺骨的绝望。
她完了。
彻底完了。
被家族除名,被所有人唾弃,被这个男人彻底掌控、物化。她连最后一点作为“人”的尊严和名字都被剥夺了,只剩下一个赤裸裸的、属于杜彦辰的标签——“他的女人”。她的人生,已经彻底坠入永夜,再无一丝光亮。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停稳。杜彦辰率先下车,没有像之前那样粗暴地拽她,只是站在车门外,冷冷地投来一瞥。那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如同在审视一件需要处理的物品。
夏芷晴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她尝试着挪动双腿,膝盖和手掌因为之前跌倒而传来的刺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支撑着自己从车厢里爬出来。昂贵的裙摆拖曳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沾满了灰尘和之前溅落的酒渍、血渍,如同她此刻残破不堪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