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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攥住它，羊皮卷的粗粝感透过皮肤直抵心底，冰冷而沉重，像攥住了一块沉甸甸的寒冰。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叶明德那张刻薄的脸，望向内务堂深处幽暗的通道。
“叶管事，”叶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的平静，“我父母之前的住处……”
“哦？那间破屋子？”叶明德仿佛才想起这茬，嘴角又扯出那种令人极其不适的弧度，下垂的眼皮耷拉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施舍，念在你……嗯，总算是‘觉醒’了，虽然是个凡品下等。准你搬回去住着。地方你知道，自己收拾去吧。”
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恼人的蝇虫，重新拿起那支毛笔，目光落回账簿，不再看叶枫一眼。
“多谢管事。”叶枫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攥紧了手中那卷破旧、散发着霉味的羊皮卷，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脚步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内务堂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背后那道来自柜台的、黏腻而冰冷的视线，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追随着他单薄的背影，直到他推开沉重的木门，踏入外面骤然明亮的光线里。
门轴发出一声冗长刺耳的呻吟，隔绝了内务堂的阴冷与晦暗，也隔绝了身后那些尚未散尽的、混杂着鄙夷与好奇的窃窃私语。
门外，日光已然灼亮，刺得叶枫微微眯起了眼。他站在台阶上，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将他包裹其中，却驱不散骨髓里渗出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