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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时指挥部,伊万诺夫接到斐迪南一世的电报:“将斯科普里改称‘斯特鲁米察’,以纪念斯特鲁马河的胜利。”将军的脸上却没有喜色,他看着军需官的报告:开战22天,,“他们给我们的‘阿尔卑斯’炮,有三分之一是过时的1897型。”格奥尔基耶夫将军盯着墙上的伤亡名单:“更致命的是,我们以为切断补给线就能让塞尔维亚屈服,却没想到他们会在零下20度的科索沃山区坚持撤退三个月——那些冻死的士兵,尸体都保持着战斗姿势。”
伊万诺夫将军突然指向地图上的萨洛尼卡:“看看这里,我们在斯科普里欢呼时,协约国的工兵正在萨洛尼卡修建300公里的窄轨铁路。1916年的春天,他们会带着坦克和毒气卷土重来,而我们的步枪连刺刀都不够分发。”
烛火跳动,映出墙上的保加利亚王国版图——那是用鲜血染红的马其顿轮廓。但在三位将军眼中,这轮廓正在逐渐模糊,如同斯特鲁马河的晨雾,终将被现实的阳光驱散。鲍里斯的银十字架在陈列柜里泛着微光,旁边是他的阵亡通知书:“1916年1月12日,于莫纳斯提尔前线,为祖国荣耀捐躯。”
当历史的书页翻到1918年,萨洛尼卡的协约国军队发起总攻时,保加利亚士兵在战壕里传唱的不再是《马其顿摇篮曲》,而是悲怆的《斯特鲁马河挽歌》。那些在1915年秋天相信“胜利就在眼前”的人们,最终等来的不是荣耀的凯旋,而是《纳伊条约》的屈辱——但在斯特鲁马河的血色黎明里,保加利亚王国曾以为,他们终于打破了巴尔干的宿命。
这场战役,是保加利亚民族主义的巅峰,也是悲剧的开始。当国王的旗帜在斯科普里升起时,没人看见远处萨洛尼卡港的灯火——那是协约国复仇的火种,正随着地中海的海风,慢慢烧向巴尔干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