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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立方体在我颤抖的手中散发着寒意,如同握着一块北极的坚冰。那颗幽蓝色的神经驱动核心在冷光灯下缓缓脉动,每一次微弱的光亮都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塞缪尔·托伦这个名字刚刚复苏的灵魂深处。它不是遗产。它是被剥离的肢体,是缺失的器官,是悬在脊椎顶端的、无声控诉的空白。
“为什么……”
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嘶哑的声音在空旷肮脏的货运通道里显得格外微弱。是谁?沃斯医生?还是他背后那只名为“公司”的冰冷巨手?他们挖走了我的过去,挖走了我的力量,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识别码和一具被追猎的空壳!
愤怒如同毒液在血管里奔涌,烧灼着每一寸神经。但比愤怒更强烈的,是虚脱般的眩晕和全身伤口火辣辣的剧痛。手臂的灼伤、被玻璃和垃圾划开的伤口、摔撞的淤青,还有颅骨内植入物那持续不断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搏动,都在疯狂地榨取着最后一丝体力。失血和肾上腺素退潮后的冰冷席卷而来。
货运通道深处传来悬浮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带着压迫感。是巡逻队?还是猎犬呼叫的支援?
不能再待在这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愤怒和疑问。我挣扎着想要站起,双腿却像灌满了铅,沉重得不听使唤。视野开始发黑,边缘泛起不祥的灰色涟漪。我靠着冰冷的金属支柱滑倒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那个开启的金属立方体,里面那枚幽蓝的植入体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摇摇欲坠。塞缪尔·托伦这个名字带来的短暂清醒,正在被沉重的疲惫和伤痛迅速吞噬。眼皮沉重得如同焊死。远处悬浮引擎的声音似乎更近了……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滑入黑暗深渊的前一刻——
“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