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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港市清明前的连阴雨让镜渊潭水位上涨，打捞队在清理芦苇丛时，从潭底捞出了半具晶化的尸体。死者胸腔以下的躯体完全被靛蓝色矿晶覆盖，晶体表面生长出蝶形纹路，翅膀边缘的金属刺比首例案件多出五根，每根刺的尖端都指向海关钟楼的方向——那里正是记忆守护者小组的办公地点。
“晶化程度达到67，”江夏的解剖刀在矿晶表面划出火星，“记忆矿晶不再是单纯的能量载体，而是像有生命般在吞噬宿主的神经组织。”她用显微镜观察晶体缝隙，发现里面封存着死者的记忆残片：暴雨夜的镜渊潭边，戴银色面具的女人将矿晶粉末倒入受害者口中，“这不是随机作案，是有计划的‘记忆矿晶化’实验。”
陆沉的警徽扫过死者手机，云端数据显示其近三个月的搜索记录全是“镜渊矿晶收购”“记忆诊疗所招聘”，而银行流水显示，他每周都会向一个匿名账户转账，金额正好是青铜计划实验体的月均补助。“死者是星轨科技的前清洁工，”陆沉调出档案，“2010年因目睹记忆清除手术被判定为‘记忆污染者’，本该在镜渊镇接受终身监管。”
记忆守护者小组追踪到镜渊潭南岸的废弃造船厂，锈迹斑斑的仓库里，三十七台工业级矿晶研磨机正在运转，研磨液中漂浮着与死者同款的蝶形晶体。陈小雨在控制台上发现加密文件，破解后跳出周明雪的全息留言：“当记忆成为可交易的矿石，镜渊的沉默就有了价码。”更触目惊心的是，研磨机的进料口堆放着大量人体组织——正是三年前“记忆默化计划”中失踪的实验体残骸。
“他们在批量生产记忆矿晶，”江夏的发夹与研磨机产生低频共振，脑海中闪过父亲在1989年的勘探笔记，“镜渊潭底的地脉核心其实是台古老的记忆提炼装置，而周明雪，正在用人类的痛苦记忆作为燃料。”她指向研磨机上的铭牌，“星轨科技2009年的废弃型号，却被改装成了记忆的‘血肉磨坊’。”
第三起矿晶蚀案件发生在云港市最大的地下记忆黑市，买家在交易矿晶标本时突然爆体而亡，破碎的晶体在地面拼出“bx-14-22”的编号。江夏在死者掌心发现枚蝶形纹身贴，撕下后露出与周明雪相同的齿轮状纹路，“这是‘晶渊信徒’的标记，他们相信矿晶化是人类进化的终极形态。”
记忆守护者小组在黑市暗巷抓获了携带矿晶的交易者，对方后颈的齿轮纹路还在渗出荧光血，怀里抱着本《晶渊圣典》，内页用记忆原液写着：“吞噬矿晶者，将成为晶渊的活化石。”张志强在圣典末页发现父亲的字迹，却带着周明宇的机械感：“当记忆被锻造成矿石，痛苦就成了最纯净的能源。”
“这是周明雪的‘记忆矿脉计划’，”陆沉的声音混着地下室的霉味，“她要把云港市的地脉网络改造成记忆矿场，而每个市民的痛苦记忆，都是她的开采目标。”他调出城市地脉图，发现矿晶研磨机的位置正好对应地脉的七大节点，“一旦七大节点被激活，整个城市的记忆都会被转化为矿晶。”
最终的危机在海关钟楼爆发，周明雪的意识残片通过矿晶共振占据了陈小雨的身体，她的后颈齿轮纹路与钟楼的青铜装置产生共鸣，地脉核心的能量顺着钟楼的指针向全城扩散。“江法医，”陈小雨的声音变成了周明雪的冰冷机械音，“看看窗外，你的市民们正在成为镜渊的第一批矿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