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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基金会的老人答谢会上,一个曾被儿女赶出家门、靠着基金会资助做了手术的李奶奶,紧紧攥着我的手,浑浊的老泪一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林大姐,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那一刻,我感觉生命有了超越血缘的沉甸甸的意义。
老张又带来了王倩的消息,她不甘贫困,想走捷径,跟着别人搞非法集资,结果盘子崩了,被人扭送到了派出所。这次数额不小,怕是要在里面待上几年。
我躺在病床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内心一片前所未有的安宁。我叫来老张,轻声交代:我死后,骨灰撒进大海,不留坟墓,不给任何人烧香磕头的机会。
我顿了顿,看着窗外,补上最后一句:尤其是陈磊。
那个午后,阳光正好,我走得异常安详。
老张遵照我的遗嘱,没有举办任何引人注目的告别仪式,更没有通知陈磊。葬礼在一处僻静的礼堂举行,简单、肃穆。来送行的,只有老张和几个基金会的核心员工,以及十几位受过我资助、自发前来的老人。他们胸前别着白花,沉默地站着,用最质朴的方式表达着敬意和哀思。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我的所有资产,包括那笔被陈磊视为救命稻草的人道援助后的全部剩余,被律师团队一次性悉数注入林淑琴生命延续基金。账目清晰,公示于众。
陈磊是在街边小饭馆的油腻电视上看到我死讯的。新闻播报员用字正腔圆的声音,播报着林淑琴女士的生平与善举。他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像疯了一样冲出饭馆,直奔市殡仪馆。可他连我的骨灰盒都没能见到,只摸到冰冷紧闭的大门。他终于崩溃,不顾路人侧目,跪在门口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反复念叨着:妈......我错了......妈......
一个路过的大妈啧啧称奇,对同伴小声说:这年头,要债的都这么拼了演得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