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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必须立刻跑!淋雨冻死也比卷入这种级别的麻烦强一万倍!
她猛地缩回脑袋,转身就想往骡车上爬。冰冷的雨点骤然变得密集,噼里啪啦砸在车篷上、地上,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王大叔也冻得直搓手,一脸为难:姑娘,这雨太大了!路都看不清,牲口也走不了啊!咱…咱还是进去躲躲吧
林妙妙看着瓢泼大雨和泥泞不堪、随时可能打滑陷车的路面,又摸了摸自己身上单薄的旧棉袄,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天要亡我咸鱼!
她咬碎了后槽牙,再次屈服于恶劣天气和脆弱的肉身。她跟着王大叔,像两只被雨水打蔫的鹌鹑,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个蜷缩着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缩到了破庙另一个最远的、还算干燥的角落。她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最小一团,尽量减少存在感,心里疯狂祈祷: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然而,那个男人压抑不住的痛苦咳嗽声,在空旷寂静的破庙里显得格外清晰和…揪心。每一次咳喘都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伴随着粗重艰难的喘息。林妙妙把头埋进膝盖,堵住耳朵,试图屏蔽这声音。可那濒死般的痛苦,却像魔音穿脑。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雨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角落里的咳嗽声却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极其微弱的呻吟,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断绝。
王大叔似乎于心不忍,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看,压低声音对林妙妙说:姑娘…那位…怕是不大好了,瞧着像是烧糊涂了…唉,这荒郊野岭的…
林妙妙身体僵硬,内心天人交战。系统刺耳的警告还在回荡。理智告诉她,别管!千万别管!那是男主的幕僚,沾上了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主线漩涡!可…那越来越弱的呼吸声,像一根细线,勒得她喘不过气。一个烧饼是喂狗,一碗热水…大概…也许…可能…不算什么吧只要不让他死在自己面前就行死了更麻烦,万一引来追查……
她猛地抬起头,像是下了某种悲壮的决心。她摸索着从自己那个小包袱里掏出唯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又解下腰间那个瘪瘪的、用软木塞塞着的旧水囊——里面装着出发前灌的、已经变得温吞的凉白开。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走向刑场一样,一步一顿地蹭到那个男人附近,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
男人蜷缩在脏污的稻草堆里,火光映照下,他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起皮,布满风霜的眉头紧紧拧着,即使在昏沉中,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郁和书卷气混杂的矛盾感。林妙妙屏住呼吸,伸长手臂,把水囊里的水小心地倒进粗陶碗里,大概倒了小半碗。然后,她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那碗水快速放在离男人手边一尺远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