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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妙倒抽一口凉气,残存的睡意和噩梦带来的恍惚瞬间被这催命符驱散得一干二净。她环顾这间属于原主——承恩公府一个不受宠的、边缘化庶女的破落小院,墙角堆着杂物,空气里浮动着陈旧的灰尘味。三天后,就是那场该死的春日宴,原主作为纯粹背景板,会在混乱中被某个刺客随手一刀,干净利落地领了便当,连句遗言都没有。
不行!绝对不行!
强烈的求生欲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她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扑向角落里那个蒙尘的破旧樟木箱。原主留下的家当少得可怜,几件半新不旧、颜色灰扑扑的衣裙,几件粗糙的银饰。她毫不犹豫地扯出箱底压着的一件料子稍好、颜色还算鲜亮的鹅黄春衫——那是原主生母留下的唯一值钱点儿的遗物。这玩意儿留在身上就是催命符,目标太显眼,必须立刻处理掉!
林妙妙把那件鹅黄春衫胡乱塞进一个灰布包袱皮里,又把自己身上那套同样半旧不新的水绿裙子也扒拉下来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深灰粗布衣裙。她动作麻利得像被鬼追,抓起包袱就往外冲。
承恩公府的后角门,天光微熹,守门的婆子裹着旧棉袄,抱着个暖手炉正靠着门框打盹儿,脑袋一点一点。林妙妙屏住呼吸,猫着腰,像一抹无声无息的影子,贴着墙根,飞快地从婆子身后溜了出去。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市井特有的烟火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馊水味儿,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活着的希望。
目标明确:当铺!先把身上唯一值钱的玩意儿换成能攥在手里的铜板和碎银子,然后有多远跑多远!
她一头扎进清晨渐渐苏醒的街市,凭着原主模糊的记忆,七拐八绕,终于在一排略显破旧的店铺里找到了那面悬挂着當字招牌的黑漆门脸。门板刚卸下一半,小伙计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当……当了!林妙妙喘着气,把包袱里那件鹅黄春衫拍在冰冷高的柜台上,声音因为紧张和奔跑带着点抖。
柜台后的老朝奉戴着单边眼镜,慢悠悠地拎起衣服,对着门口透进来的天光仔细捻了捻料子,又挑剔地看了看针脚,眼皮都没抬:虫蛀两处,袖口磨损,浆洗得也旧了……死当,三钱银子。
林妙妙心里暗骂了一声奸商,这料子搁现代怎么也算轻奢小礼服了!但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她一秒都不想多待。成!死当!她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