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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瞳孔骤缩,像是被无形的冰锥刺中,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酸枝木圆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她看着我,如同白日见鬼,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看着这对前世将我推入地狱深渊的母女此刻的狼狈与惊恐,一股扭曲的快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上我的心脏。很好。这只是开始。
前世那场因落水而起的风寒并未发生——沈玉蓉吃了那块加料的桃花糕,当夜果然上吐下泻,高热惊厥,足足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精心调养的好气色毁了大半,人也瘦脱了形。赵氏急得嘴上起泡,私下里不知砸了多少名贵药材,看向我的眼神更是淬了毒,却又因做贼心虚,不敢公然发作,只能将那刻骨的怨毒深深掩藏在那张日渐憔悴却依旧强撑温婉的假面之下。
府中下人惯会见风使舵,眼见着大小姐在及笄宴后性情似乎沉稳(或者说冷厉)了许多,二小姐又病得七荤八素,夫人也莫名消沉,对芷兰院的份例供给倒是比前世同期要准时足量了些。
小姐,这是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还有夫人那边……按例该给您添置夏衣的料子和头面银子,也一并送来了。我的贴身丫鬟青禾捧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和几张银票进来,小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雀跃。前世青禾为护我,被赵氏寻了个错处活活打死。重活一世,我第一个护住的就是她。
我正坐在窗前的书案旁,提笔在一本崭新的册子上记录着什么。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头也未抬:放下吧。
青禾放下东西,好奇地凑近了些:小姐,您这几日总在写写画画,是什么呀她识得些字,看清最上面一行赫然写着赵氏,癸酉年三月初七,私吞江南织造贡缎三匹,转卖于东市锦绣坊,得银八百两,吓得小脸一白,慌忙捂住嘴。
嘘——我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朝她露出一个安抚又带着深意的笑,记账呢。欠下的,总归要一笔一笔……讨回来。册子上密密麻麻,全是赵氏这些年利用管家之便,克扣我的份例、私吞我母亲嫁妆收益、甚至挪用公中银钱放印子钱的铁证。前世直到死,我才从林之焕和沈玉蓉的奚落中拼凑出这些肮脏勾当的冰山一角。如今,它们是我复仇路上最锋利的刀。
窗外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议论。
听说了吗二小姐那病……邪性得很!大夫都查不出具体缘由,只说寒气入体,虚不受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