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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探究,林晚啊……这么晚了,火气不小。那幅画,它怎么了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今天的天气,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幽光,如同暗夜里滑过水面的毒蛇。
周伯那双浑浊老眼深处一闪而过的幽光,像冰冷的针,刺破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果然知情!这幅能吞噬活人的诡异《暮火》,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它把我妹妹吸进去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凄厉,攥着发卡的手猛地举到他眼前,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蝴蝶翅膀的尖锐轮廓仿佛要刺破空气,晓晨!她在里面!在那场该死的大火里!这发卡就是证据!她在喊烫,她在求救!你告诉我,怎么把她弄出来!胸膛剧烈起伏,肺叶还在隐隐作痛,残留的烟尘气息混合着此刻的惊怒,几乎让我窒息。
周伯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微微前倾身体,伸出枯瘦布满老人斑的手,似乎想触碰那枚带着火场气息的发卡。就在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他却又停住了,只是更仔细地端详着,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缓慢转动,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真伪和价值。那眼神里没有震惊,没有关切,只有一种令人心寒的、近乎贪婪的专注。
1919年……金雀花剧院……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原来如此……时空的锚点……竟落在一个活人身上……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那点伪装的慈祥彻底褪去,只剩下深潭般的冰冷,她卡住了。卡在两个时空的夹缝里,成了那幅画维持‘通道’的燃料。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
燃料!这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神经上,你什么意思!
维持《暮火》的通道,需要能量。周伯慢条斯理地靠回藤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上一本摊开的硬壳古籍,封皮是深褐色的皮革,烫着模糊不清的金色纹路,充满了不祥的古老气息,强大的执念,或者……鲜活的生命力。你妹妹的恐惧和求生欲,恰恰是上好的柴薪。他嘴角甚至扯出一个极其微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所以,她在‘里面’待得越久,画的力量就越稳定。对我而言,这并非坏事。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你这个老混蛋!我猛地向前一步,双手重重拍在他堆满杂物的书桌上,震得台灯摇晃,灯光在墙壁上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那是活生生的人!是我妹妹!告诉我怎么救她出来!否则……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纸镇)上。
否则如何周伯嗤笑一声,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嘲讽,仿佛在看一只徒劳挣扎的蝼蚁,砸了我的店报警告诉他们你妹妹被一幅画吃了谁会信他枯瘦的手指慢悠悠地翻开那本古籍泛黄的书页,发出沙沙的轻响,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如同鬼画符般的文字和复杂的星图,年轻人,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抬起眼皮,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想救你妹妹可以。但代价,你付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