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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老子生的……郑国豪喘着,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肮脏的被单,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她们……她们的命……都是老子给的……割块肝……天经地义!他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去……快去配型……老子……老子还要看着她们……嫁人……生儿子……说着说着,他竟发出几声含混不清、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啪!
一声清脆的爆裂声猛地炸开!
郑知惠一直紧握在手中的玻璃水杯,被她生生捏碎了。锋利的碎片刺入掌心,鲜血瞬间涌出,混合着杯中的凉水,顺着她颤抖的手腕蜿蜒流下,一滴一滴砸在冰冷坚硬的白瓷砖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刺眼的红梅。剧痛传来,她却感觉不到,只是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郑国豪,那双曾温柔如水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的,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和无尽的绝望。
王主任惊得后退一步。
郑知恩猛地闭上眼,牙齿深深陷进下唇,尝到了浓烈的铁锈味。身体深处那块被割走的肝脏,仿佛正被无形的手狠狠撕扯、啃噬。
深夜,郑知恩那间狭小却洁净的单身公寓里,死寂沉沉。桌上的电脑屏幕幽幽亮着,映照着她和郑知惠惨白如纸的脸。屏幕上打开的文件夹,标签冰冷——父亲酗酒监控记录备份。
郑知恩的手指僵冷如冰,僵硬地移动鼠标,点开了其中一个日期标记为2023.11.08的视频文件。那是父亲第二次移植出院仅仅二十三天后偷拍下的画面。病房监控摄像头忠实地记录着一切。
画面有些抖动,但足够清晰。病床上的郑国豪,那时脸上还带着手术后未完全褪去的虚胖。他眼神鬼祟、贪婪,像一只肮脏的老鼠。他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颤抖着手拉开床头柜抽屉,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小塑料瓶——术后强效止痛药。
接着,他做了一件让屏幕前两人血液瞬间冻结的事——他拧开一瓶偷藏在枕头下的廉价高度白酒瓶盖,艰难地倾斜瓶身,将里面浑浊的液体,一股脑地倒进了那只装着镇痛药混合液的塑料杯里!浓烈的酒气似乎穿透屏幕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