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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当年他收下我同陈福红绸裹的铜钱时,他还牙缝里卡着肉丝笑着。下作!
后来赶去了一彪人追他,却只拿回来三五个。听这几个人说,曹营那边根本就不受降,郝贼队伍刚进了瓮城闸门就落了。这几个原是掉了队的,远远听到城里的哭叫喊了半宿。
再后来这些个叛徒也被斫断了手脚拉去填了战壕,真他妈的活该!
按说部曲叛变所有军士都要连坐,而我却有闲替你写信。只因我们败的不成样了。败的连管事的监军都降了曹,他手下的督战队早些时候还裹挟伤布同我一起抢粮车,我趁乱踹了其中一人两脚。
不用担心,我没被抓到,抓到也不会如何。前几日和洪麻子溜出营刨野菜的时候看到两个军正被绞死在在树上,乌鸦正在啄他们腰牌上的金漆。想是一些受过他们委屈的兄弟干的,不过这些杀才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冤死在他们手上的不止张大郎和陈福,这是该还的债。
天开始凉了,营里熬不住的伤员越来越多。我每天都要搬三趟尸出去。有一晚正好在渭水旁望见一簇人,同行的兄弟告诉我那就是马超。
我看着他的铠甲里露出的麻衣比我干净不了多少,鬓角白的像盖了雪的冻茅坑。马将军蹲在河边掏水喝的样子和虎儿舀水沟的把势一般样。
我们都怕惹麻烦,没有多看一眼就走了。
什么神威天将军,呸。
灶房上的椽子,你从西往东数的第七块砖是松的。里头藏着我前些年攒下的宝贝。银扣子是我从自家的死鬼校尉裤头上扒的,金牙是我以前打羌寨回来路上遇到的汉人富商嘴里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