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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黑暗包裹着陆昭。身体像散了架又被草草缝起,头颅深处是凿子开凿岩壁的钝痛,尖锐的回音在骨头缝隙里乱窜。呼吸带着一股陈旧的血腥气,还有地牢霉菌根部的腐朽味道,钻入鼻腔,呛得他想吐。
这不是他的身体。
也不是…他应该存在的地方。
浑浊的感官缓缓沉淀,像河底搅起的泥浆渐渐沉淀出模糊的轮廓。冰冷。是触觉最先回来。坚硬、冰冷、粗糙的平面,带着透骨的寒气。他侧躺着,脸颊硌着某种粗粝的、带着毛刺的东西——是木头的质感,或许是垫着稀疏草席的冰冷石地意识沉浮间,勉强确认了自己还趴在地上。
声音如隔水幕,嗡嗡地渗进来。杂乱、高亢,扭曲得变了调,充满了原始的暴戾和廉价的热切。
……剥皮抽筋!
……狗官断子绝孙,该杀!
……斩了他!斩!
是无数个嗓门捏合成的巨大噪音,在有限的空腔里反复回冲激荡。陆昭试图撑起身体,肩膀处肌肉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火辣辣烧了上来。他闷哼一声,牙关紧咬,额角瞬间沁出冷汗,滴落在冰冷的石面上。
这疼痛尖锐、新鲜,不容置疑。身体残存的记忆中,更强烈的痛楚是双臂被强行反剪、吊在冰冷砖墙上的酸腐麻木,每一寸骨头都在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