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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盖掀开,毫无声息。内衬是如天鹅绒般深邃的墨蓝,小心翼翼地托举着里面的造物。猩红。一种仿佛淬炼了最深沉欲望与最纯粹鲜血的红,在灯光下流淌着近乎妖异的光泽。细长尖锐的鞋跟,像一枚蓄势待发的毒刺,稳稳地刺向虚空。这是设计师耗尽心血打造的孤品,全世界仅此一双,只为它命名的主人而生。陈默曾在一个月前某个慵懒的早餐桌上,用不经意的口吻提起过它,眼神扫过我搁在椅子边的那双旧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原来,那时他就已埋下了伏笔。
我的尺寸,37码。他总说,我的脚踝纤细,这个尺码的鞋子穿在我脚上,才能显出最完美的弧度。每一次送鞋,他都会重复这句话,像在确认某种专属于他的烙印。
空气里弥漫着新皮革、高级胶水和印墨混合的、昂贵而陌生的气味。我探手进去,指尖触碰到冰凉光滑的鞋面,如同抚摸一条沉睡的蛇。就在我的手指准备沿着鞋身滑下时,指尖却意外地蹭到了盒盖内侧边缘。一种突兀的、毛糙的触感,瞬间刺破了这完美的仪式感。
那里有一道细微的缝隙,纸张粘合处裂开了一条不易察觉的窄缝。我的心脏,毫无预兆地重重一跳。鬼使神差地,指甲抠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层墨蓝的内衬纸一点点剥离。一个薄薄的、被折叠得近乎方正的纸片,正静静躺在盒盖的夹层里,被黑暗和胶水的气息包裹着。
它被粗暴地塞在那里,与这精致华贵的盒子格格不入,像一个不容忽视的污点,一个强行嵌入完美拼图的错误碎片。
呼吸猛地一窒,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我飞快地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磨砂玻璃门透出模糊的光影,里面传来水龙头冲洗的哗哗声,还有陈默低沉哼着一段不成调旋律的声音。他还在清洗晚餐的餐具,水声掩盖了客厅里的一切细微动静。
我几乎是屏着气,用颤抖的指尖,捏住了那纸片的一角,将它抽了出来。纸片很薄,像是从某个廉价笔记本上撕下的横格页一角。边缘被撕扯得毛毛糙糙,带着仓皇的痕迹。展开它,几行字迹猛地撞进眼帘。
那字是用一种深蓝色的墨水写的,笔迹极度潦草、扭曲,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疯狂与绝望。每一笔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刻下的,划破了薄薄的纸张,墨水在断裂的纤维处晕开。
他在囚禁我!!!
地下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