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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是麻木的温床,死寂是时间的监狱。
源零维持着那僵硬的姿态,如同平台上一块冰冷的附属品。皮肤贴着同样冰冷的垫子,感觉几乎消失,只有肌肉深处残留着被绞索碾压过的、隐隐作痛的疲惫感。盘踞在平台边缘的金属拘束臂并未收回,如同沉睡但随时会惊醒的钢铁猎犬,末端闪烁的红光像永不闭合的监视之眼。
上方,铁锈那泛着暗红微光的扫描盘悬停着。它的“注视”不再带有之前几次爆发时的猛烈压迫,更像一种持续的、无法摆脱的低温烧灼,试图将他灵魂的每一缕温度都榨干、冻结。源零能感觉到那无形的扫描波束穿透皮肤、肌肉、骨骼,冰水般渗入意识深处,搜寻着任何一丝可能复燃的“污染”火苗。
呼吸被刻意压制成细弱绵长的无声气流。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郁的铁锈味消毒剂的冰冷,每一次呼气都轻微得仿佛从未发生。他将意识沉入最底层的泥沼,不让任何成形的念头冒头。只有胸膛深处,那块紧贴心脏的月陨石,在每一次极其缓慢的心跳搏动间隙,传递来微弱却坚定的温热和嗡鸣,像黑暗中唯一的脉搏。
墙角,粘稠液滴砸落凹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规律。啪嗒…啪嗒…
时间在无声的对抗中被切割、拉长。
他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把自己伪装成岩石,静静地潜伏在铁锈冰冷的扫描之海边缘。等待对方松懈,也等待自己体内残留药效的退潮。
不知过了多久,被强制压制的生理机能开始缓慢复苏。僵硬的肌肉深处传来微弱的酸胀,那是血液开始恢复正常流速的征象。颈后连接神经线的压敏接口微微发胀。左手手肘内侧的注射口周围皮肤,残留着上次“澄澈地平线”酷寒注入后的细微麻木感。
细微的变化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悬停的铁锈扫描器似乎无声地运作了一下,红光微微增强了一瞬,又迅速平复。它没有新的指令。
源零心底那簇冰冷的火种,悄然跃动了一下。